怪美與耽美—筆墨無性別?
藝術家:黃向藝 Xiang Yi WONG(馬來西亞)、曾建穎 Chien Ying TSENG(臺灣)
氣韻生動、骨法用筆、應物象形、隨類賦彩、經營位置、傳移模寫。如果用六法品評「男體」,是否會有新的視野?而若謝赫是位同志,上述六法還有機會被後人傳頌嗎?上述質疑並非要做歷史翻案,看似新美學的樹立,實則是透過提問,重新檢視筆墨在過去所積累的標準與創作狀態。上述是多元成展於2020年策劃「不適者生存?」時,針對參展藝術家王怡然作品說明時所提出的命題,筆墨問題似乎一直與性別意識無關?
為此,透過線上策展,以「怪美與耽美—筆墨無性別?」為題,邀請台灣藝術家曾建穎與來自馬來西亞的黃向藝,討論更多當代流行文化與性別意識下的關於水墨實踐。曾建穎為近年少數亮眼的台灣當代藝術家,不受限於「水墨」一詞的侷限,以東方媒材為主要地宣稱與創作媒介,作品多以重彩膠彩為主,近期重要個展為「惡托邦」,該展作品融合自身對於當代生活的觀察,並受到敦煌旅行見聞的滋養,開拓出新的美學觀。
黃向藝來自馬來西亞,畢業於香港中文大學藝術系與國立臺北藝術大學美術系創作組碩士,作品人物形象與氛圍營造,深受日本漫畫線性風格影響,近期風格,融入更多中東波斯等裝飾性圖像,同樣是東方媒材的使用,耽美的情境,已從影響的受方,逐漸轉變為應用與創造的主方。
「怪美」與「耽美」分別出自台灣流行文化與日本次文化,充滿意義的不確定性,但都有各自形成的文化場域。[1]此次「怪美與耽美—筆墨無性別?」希望從藝術家曾建穎和黃向藝兩人的創作脈絡出發,擺脫當代水墨定義的問題,並參照流行文化與次文化的文本,在藝術家個體的實踐上,討論當代創作者如何各自面對筆墨,並關照自己當下的生活樣態。最後更希望透過「性別政治」議題的拋出,回視抑或勾勒兩人各自的成長脈絡與創作過程,是否有所交匯與生成。
水墨當代性的討論,性別意識一直是缺乏的。在本次線上策展計畫中,試圖提問的是:性別意識是否有機會是水墨當代性的可能?如果有可能,那又將會是何種樣貌與創作狀態?
[1] 「怪美」一詞引用自近年台灣流行歌手蔡依林主唱的歌曲《怪美的》(UGLY BEAUTY),出自《怪美的》專輯,講述個體從追求外界肯定,到自我認同的過程,蔡依林同張專輯中的《玫瑰少年》一曲,以「葉永鋕事件」為靈感,表現對包括LGBT權利與性別平等在內的人權議題的關注。「耽美」出自日語(たんび),原為日本近代文學中,為反對自然主義文學而呈現的另一種文學寫作風格,後來被日本的漫畫界用於BL(boy's love)漫畫上,結果引伸為代指一切美形的男性,以及男性與男性之間不涉及繁殖的戀愛感情,最後更發展為男同性戀漫畫的代稱之一。